《山中森林》是部充滿詩意的黑幫電影。光是片名就藏有導演姜寧的小巧思,「山中森林」倒過來便是劇情展開的舞台背景「林森中山」,同時象徵在這寂寥都市裡的槍林彈雨,以及黑道之間的愛恨情仇,導演透過鏡頭,以冉冉上升的繚繞煙霧引領觀眾進入電影中,娓娓道來這殘酷卻又溫暖的故事。
溫柔女性之力調和陽剛氛圍
故事講述阿生(李康生飾)是混跡中山的黑道大哥,為了拯救兄弟沙鷗(謝承均飾),他在獄中蹲了12年,重新回到中山區,他努力適應這些年來的空白和巨大轉變,同時也邂逅酒店小姐小靜(李千娜飾)。另一方面,阿生的小弟成澔(邱勝翊飾)也因為女友愛麗絲(郭雪芙飾)的堅持,動念想離開道上,卻仍在義氣和愛情間掙扎。在一票兄弟中,總是會有如水般溫柔流動的女性角色來調和血氣方剛的氛圍,愛麗絲正是這樣的存在。
對郭雪芙來說,柔軟是一大考驗
愛麗絲溫柔又充滿智慧,可以說是典型女人代表,而飾演愛麗絲的郭雪芙,乍看是冰山美人,一顰一笑卻又甜到人心坎裡,然而女神心裡卻是住著個小男孩,和劇中形象幾乎是差了十萬八千里。
在專訪過程中,能感受到她對於愛麗絲的情感,帶著心疼,同時也是滿滿的敬佩,「愛麗絲很聰明,不會用大吵大鬧的方式,反而以智慧去解決所有問題,但同時她也比較傳統一點,因為尊重另一半,很多事情會說不出口」,也因此角色的內斂、壓抑,對郭雪芙來說成為一大挑戰,「劇情裡可能明明氣得要死,可是愛麗絲就是不動聲色,如果是我可能早就站起來了,她所有情緒都是往裡面走的,我就覺得好難喔。」
在面對和情人僵持不下的狀況,直來直往的郭雪芙也透露自己無法像愛麗絲選擇妥協,她霸氣表示:「我沒辦法讓自己憋屈!」但也清楚明白,雖然自己是有話直說的個性,對方能不能接收到又是另一回事,無論是和家人、朋友還是另一半溝通,她會嘗試告訴對方自己的想法,如果當下情緒無法整理,也會選擇先暫時冷靜,退一步給彼此一點空間。
在愛情中的郭雪芙,對另一半的愛很直接炙熱,不摻雜任何雜質,也因此被問到在情人的生命面對威脅時,會第一時間衝過去保護對方嗎?她幾乎是立刻脫口而出:「會!」郭雪芙坦言自己的確是感性大於理性的人,也忍不住自虧:「愛麗絲比較聰明,她會討救兵」。
郭雪芙:「想起愛麗絲還是替她難過」
提到劇中最印象深刻的一場戲,郭雪芙回憶那場戲情緒很重,也是電影中的重大轉折之一,當時愛麗絲在房間消化情緒,猶豫該不該告訴成澔自己已經懷孕,而成澔則是要去老大生哥身邊保護他,將面臨巨大危險,愛麗絲站在抉擇的交叉點上,心中非常糾結,不希望對方踏出門,卻又出於對另一半的愛和尊重,只能將所有到嘴邊的話吞下,最後只送上擁抱,目送對方離開。
「很想哭卻不能表現出來,天哪,這也太憋屈了吧,我在郭雪芙看愛麗絲這個角色,會覺得為什麼要這樣子,到現在想到還是會覺得很難過,很替她覺得難過。」然而對於愛麗絲的選擇,郭雪芙也能夠理解,「她很愛成澔,所以不想讓他那麼為難,這些種種言行都代表著,愛麗絲真的很愛他」。
這場戲原本導演卻是有另一個打算的,認為愛麗絲有可能是為了留下成澔使用小心機,假裝自己懷孕,但這個說法當下立刻就被郭雪芙反駁,「愛麗絲不是這樣的人」,郭雪芙解釋,對於愛麗絲來說,成澔固然重要,但善解人意的她也不會願意為了強留對方而說謊,當下只希望成澔離開後能夠平安歸來,「因為強摘的果子不會甜,其實愛麗絲都很明白這些事情」。
那如果劇中情節在現實中真實發生呢?直率的郭雪芙不假思索回答,「衝出去啊!質問他為什麼要去」,她也透露自己無法和兄弟交往,由於很容易為身邊的人操碎心,光是妹妹晚回家就會讓她擔心到連環扣,因此如果真的成為大哥背後的女人,恐怕她會每天過得提心吊膽的生活,加上兄弟總是把義氣擺第一,這也讓她無法接受,「我覺得另一半就是要把我擺第一,女生很需要陪伴這件事情,但兄弟是隨扣隨到就出門了」,種種原因都讓她對於這個身份感到卻步。
險些在大螢幕看到女神走光?
談到拿包包打影帝李康生的經典橋段,郭雪芙也不禁大笑,不好意思地承認當下都是真打,「我打完都覺得還好嗎?沒事嗎?我自己在那邊甩(包包),不小心打到身上,還想噢天哪,這也太痛了吧!」由於包包上有鉚釘,加上原先重量原本就不輕,打到人身上更是每下都擊擊到肉,讓郭雪芙忍不住一直強調真的很痛,「我都很怕k到他(李康生)的臉,那真的是⋯⋯」,想到後果恐怕不堪設想,她害怕地乾笑幾聲,不斷透露對李康生的歉疚。
同樣是精彩的對手戲,郭雪芙和王子邱勝翊在片中有不少接吻畫面,甚至是親密戲,她透露在電影開拍前,就和邱勝翊一起接受表演老師的指導,先排過走位、動作等等,兩人也因此培養出好默契。
然而兩人在沙發上的一場激吻戲,由於角色有許多情緒轉折,加上整段戲必須一氣呵成,因此郭雪芙拍攝當下全神貫注,事後看畫面才發現大事不妙,「因為我穿很短,當時穿T恤,裡面其實還是有短褲,可是剛好有個畫面拍到露出屁股蛋,我就立刻說,導演你這不行!剪掉!不要用!」從郭雪芙激動的語氣,完全能想像她當時的崩潰心情,也讓現場所有人笑翻,她無奈笑出聲,「我沒有辦法讓大家在大螢幕看我的屁股好嗎?」
充滿詩意的黑幫電影
最後請郭雪芙以一句話介紹《山中森林》,讓女神陷入沈思,不自覺喃喃自語,「用什麼話推薦最好呢⋯⋯」,她絞盡腦汁想將千言萬語濃縮成一句話,思考了半晌終於慎重開口,「大家看我說那麼多,一定對這部電影非常有興趣吧,記得要趕快去看喔!」當槍聲響徹雲霄,鮮血在水中渲染成艷紅的花朵,故事也隨之落幕,喜歡郭雪芙、喜歡黑幫電影、喜歡文藝畫面,那一定不能錯過這部電影。
Editor _ Christine
Photograph _ Leo