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曲33/堅持自己的道絕不妥協!黃宣「賦予作品生命」展開音樂壯遊:舞台是神聖的遊樂場


金曲33/堅持自己的道絕不妥協!黃宣「賦予作品生命」展開音樂壯遊:舞台是神聖的遊樂場

音樂就是我的酒」,專訪都還沒開始,黃宣就迫不及待分享自己最近在釀酒,釀的是什麼酒?「芭樂酒」,黃宣的眼神斬釘截鐵。

就是一個那麼摸不著邊際的人,黃宣可以是舞弄武士刀的「飛知和午次郎」,也能化身西部牛仔,引領他的音樂暴徒們馳騁在〈Rose Wayne〉的荒漠,如今更成為攀藤而上的傑克,在堅持自己「道」的冒險旅程中,讓眾人一窺音樂怪才的瘋狂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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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源/台灣達人秀攝影,未經授權禁止轉載

《DEAD OR ALIVE》

上一張專輯《浮世擊》代表著「DEAD(死亡)」,黃宣坦言當時更多是想向外證明自己,同時也藉這張專輯探討深度死亡體驗,畢竟人活著就是慢性死亡的過程,然而人生旅程的意義是什麼?這就成為了最新專輯《BEANSTALK》的最初發想「ALIVE(生)」,他開始向內探索、向下扎根,透過每個尋找的過程更加了解自己,同時也將這個世界看得更加透徹,黃宣的演唱會名稱《DEAD OR ALIVE》正好就是呼應這兩張作品。

「我一直以來都是比較自私的人,我都是先追求自我滿足,對我自己精神物質的追尋、對我自己音樂上面的追求,這是我的企圖心,只是我比較幸運的一點是,這個世界上就有一點點人會喜歡我的音樂,我還能受到肯定,這是我覺得很幸運的。」

作為極致任性派的音樂人,黃宣擷取童話故事《傑克與魔豆》中的精神意涵,讓《BEANSTALK》擁有如魔豆般旺盛的生命力,他和傑克一樣懷抱對這世界的熱情,儘管不知道前方的路會帶領他去哪,但他始終抱持著對自我追求的好奇,時間自然而然引領他去到該去的地方,黃宣一直堅信作品是有生命的,創作者賦予每個作品生命,帶給聽者各種體驗、感受,慢慢產生一個漣漪,「音樂最重要的是,不管音樂電影各種藝術創作,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如何表達自己、如何傳遞自己,這件事情才是最重要的」。

《BEANSTALK》有另一個意涵,就是bean「stalk」,stalk是窺探的意思,黃宣也藉此表達現代社會現象,每個人都透過手機小小的螢幕去窺探他人的生活,甚至是人生,不自覺活在他人的眼光中,逐漸變得不快樂,「整個社會的結構都是一直交織在這個彼此偷窺的視角裡面」,《BEANSTALK》的專輯封面也是一個巨人在窺探一間房子,那正是黃宣本人,「當你在聽這張專輯的時候,我也在偷偷看你,我透過我作品的視角在偷窺你、偷窺每一個人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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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傑克先生之間的神祕連結

《BEANSTALK》這張專輯黃宣自己有個人物設定,只要戴上鬍子就是傑克先生,但如果自己要留鬍子,黃宣倒覺得順其自然,就連貼鬍子這件事,也只是去年他在亞洲音樂大賞上場前的靈機一動,想給大家不同的感受,沒想到莫名呼應了接下來誕生的《BEANSTALK》,「而且我貼這件事情,本身的意義就只是想要看大家的反應而已,我就是這麼無聊的人」,沒想到他貼著貼著貼出心得,竟然好像真的跟傑克產生微妙的連結,慢慢開始只要貼上鬍子,感覺就真的有點不一樣。

黃宣創作〈BEANSTALK〉時,第一次被自己的音樂感動到痛哭流涕,他在創作過程通常不會先設定目標,而是和作品一同成長,最初他也不清楚這株名為音樂的豆莖會延伸往何處,因此作品中保留許多他淺意識中最真實的情緒,在最終看到成果時才更加感動,「它包含了很多我自己在創作的初衷、小時候的自己,所以這次〈BEANSTALK〉的MV也是包含很多童話故事的記憶,還有小時候看經典卡通的一些碎片」。

談到《BEANSTALK》中最抒情的〈遠行〉,黃宣娓娓道來他對這首歌曲的特殊情感,〈遠行〉是他19歲的創作,簡單純樸卻觸動人心,一開始這首歌代表他對友情的意念、投射,儘管後來慢慢長大、踏入環境複雜的演藝圈,這幾年他仍時不時會想起〈遠行〉,也做了一個版本給蘇慧倫,直到去年29歲的他重新詮釋,對這首歌曲才有了全新的體悟,原來是這是在跟過去某個階段的自己告別。

黃宣自由奔放的音符、炫麗瘋狂的旋律,往往讓人忘記其實他也做過無數首情歌,包括〈一天〉、〈怪天氣〉等等,在幕後時期更是如此,但直率的黃宣也笑說:「這世界不缺你一個情歌啦」,他更想展現出自己的不同面向,在音樂中加入點畫面感,「我的音樂有個很重要的部分是刺激大家想像,不是在於聲音要多準,或是聲音要多漂亮」,而黃宣的詞,也通常都有些曖昧,總是保留了一點想像空間,讓聽者自行帶入各種情緒,「我寫的歌都盡量是包容度比較大的,最好不要有什麼框架,盡量讓大家在裡面都可以做自己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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肉體會死去,但作品會永遠替你活著

由於從小就熱愛表演,黃宣高中還因為組團都在外面表演,沒有到校上課,最後沒有拿到畢業證書,因此對他來說,無論是第一次站上舞台,還是在經歷無數次表演後的現在,他在舞台上表演的感覺都一樣,仍舊保持著初衷,「所以我還會繼續做這件事情,舞台對我來說是很神聖的遊樂場。

「我相信自己的『道』,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,而我的道就透過音樂去表達自己,但是音樂是不是我人生的全部?音樂只是我表達世界觀的一種工具之一,人生不一定只有一種可能」,這和黃宣自幼就想做「瘋狂音樂」的初衷是相同的,他想讓喜歡自己音樂的人沈浸其中,卻也不介意他人如何評斷自己,「想要樹立一個精神給更年輕的朋友,我都可以有一些人喜歡,你們更應該去做你們自己的道」。

「我的歌聲就是我的武器,這要感謝我的家庭、我的媽媽,給我很多的滋養跟灌溉,因為沒有人教我怎麼唱歌的,但我媽很會唱,我從小一直聽,聽出一點端倪,我每次唱歌的時候,都覺得好像是會跟我血液裡的某些文明歸屬有連結。」

黃宣來自阿美族媽媽、泰雅族爸爸所組成的家庭,擁有了原住民天賜的禮物,儘管從小在都市長大,但每當他開口唱歌都會想,這是家族的禮物,也是個祝福,「我每次唱歌的時候都能很忠實的表達我自己的全部,我可以在唱歌裡面全然地去釋放」,為了回饋這份幸運,他承諾會做出更好的音樂,透過音樂去記錄每個乍現的靈感,「因為肉體會死去,但是你的作品會永遠替你活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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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分鐘演出就是3年來的縮影

黃宣和許多新生代歌手都曾在舞台上合作過,他表示,和他感情最好的9m88,每次只要合唱〈怪天氣〉,卻像是有魔力一樣,總是有一方會唱錯對方的詞,而呂士軒則是和他表演風格最相似,都是爆發型,兩人連髮型的部分都「撞頭」,「雖然我的才是真正的光頭,他那個根本不算」。

黃宣也透露,Leo王是很有自己宇宙觀的人,一直在堅持自己的道,兩人在舞台上有種莫名的默契,而孫盛希的歌聲和他也很搭,「還有一個不得不提到,我真的很喜歡ØZI,他也是音樂狂熱的一個瘋子,他這個年紀我覺得他已經做到很不簡單的事情」,他認為這些都是會對未來台灣創作環境有指標性意義的人,「跟他們每次在一起都會有不一樣的火花,我也覺得可以跟他們在同個世代是我很驕傲的一件事情。」

談到印象最深刻的表演,是在今年的《春浪山線》的壓軸演出,黃宣當時演唱〈獨上C樓〉正到高潮,麥克風卻突然沒聲音,他仍在舞台上用盡全力釋放自我,最後乾脆將麥克風丟了,這瞬間他突然聽到全場觀眾在跟著他合唱,讓他感動到至今難以忘懷。

不僅如此,去年金曲獎重新編曲演唱〈不開燈俱樂部〉,對黃宣來說別具意義,由於〈不開燈俱樂部〉是讓他首次奪得最佳音樂製作人獎的作品,第一次讓他站上金曲獎舞台,沒想到兩年後竟然能站在同樣的舞台,演唱同一首歌曲,「我才意識到一件很驚人的事情,原來我寫這首歌就是為了今天,就是為了這個演出,這個三分鐘的演出,好像就是我人生這三年來的縮影、經歷,原來我就是歌裡寫的王老先生」,冥冥之中的安排讓他感覺特別玄,也更相信走得每一步就是為了走到今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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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俠盜」精神的浪漫

被問到很喜歡西部牛仔文化,會不會想要自己去演出西部片,黃宣嚴肅糾正:「不是我很喜歡,是我本身就是個牛仔,我不會想演西部片欸,因為牛仔不會想自己演西部片啊」,他認為喜歡牛仔是一個精神,喜歡他們拓荒的冒險精神,但他自己本身不是硬漢的剽悍性格,因此雖然會憧憬,但不會想跟夢想拉近距離,深怕會破滅,但他很願意給牛仔截然不同的詮釋,「最近也是做了一個也是跟牛仔有關的東西」,如果有西部片請他做配樂,他肯定會二話不說答應。

「我很喜歡兩個東西,是分東西方的,西方當然就是西部文化,西部片、牛仔精神,東方就是我很喜歡看武士片」,熱愛武士片是因為阿公喜歡,從小就耳濡目染,他對充滿「俠盜」的精神特別有興趣,也因此現在又多了新身份「海盜」,再度展開屬於自己的冒險,他認為人生的意義在於尋找寶藏的冒險旅程,「找自己其實是比做自己還要更偉大的事」。

黃宣這次首度入圍金曲最佳男歌手,卻已經不是第一次入圍金曲獎,過去已經拿過其他獎項,他坦言自己在入圍的當下就已經當做是得獎了,「我覺得大家都要相信自己所相信的價值,但不一定是透過這個獎,如果真的是透過這個獎,那也是加乘的,我只能好好去感謝,只能未來用我更好的作品去感謝大家」,他認為金曲獎最大的意義就是讓值得被聽見的創作者被看見,「因為他基本上還是一個鼓勵性質,他不是一個目的」。

除了入圍最佳男歌手,這次金曲獎,黃宣還有要務在身,首度擔任紅毯主持人,今年他的紅毯穿搭仍會保有自我風格,但不會像以往那麼強烈,要把焦點留給其他金曲獎來賓們,「所以這次我自己就是做足功課、做好自己、照顧別人,之後還有更浮誇的場合啦」,而傑克的鬍子到時候也成為他的幸運小物,一定會帶在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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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唱會《DEAD OR ALIVE》10月15日將登場,門票日前已經開票,黃宣也透露演唱會上會有神秘嘉賓,對方是一位非常有指標性、非常鮮明的人,很會唱歌但「more than」唱歌,但他也強調:「來這個演唱會給大家最好的回饋就是我的音樂,希望大家可以沈浸在其中,感到很開心,我會帶領我的這群音樂暴徒們,展開一場最極致的音樂壯遊。」

Editor _ Christine

Photograph _ Luke

Design _ Doris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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