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砍掉重練,你敢嗎?「沒有不敢。」曹佑寧斬釘截鐵的說,眉宇間洋溢激昂思緒,這份堅定騙不了人。
發動引擎,開上以為一路順行運動員之路,卻於岔路180度急轉,踩著油門闖入演藝圈,曹佑寧的生活自此跳脫原廠設定,在毫無邏輯的人生賽道,重新定位、導航,「直直撞」了10年,豐實的體悟造就當前的他。
抱歉,這兒沒辦法獨自帥氣
演員之於運動員,看似迥然不同的兩個世界,卻在曹佑寧身上產生交集。同為團體活動,打球、演戲,都是眾人一起達成目標,過程中聆聽彼此聲音與建構信任,激發出的凝聚力、團結感緊緊牽動著結果。
321 Action 後,曹佑寧逐漸發現,昔日運動場上的個人英雄主義已不適用於此,「每一個角色都有他的故事與節奏,不能有過多『想要搶鏡頭,把戲留在自己身上』的心態」,任何角色皆有該發光的時刻,曹佑寧摸索如何轉換過去「我獨自帥氣」的觀念,將經驗內化,讓成果豐碩。
油門催落,我的世界有搞頭
這回曹佑寧在 LINE TV、華視出品的劇集《華麗計程車行》中,飾演一位成績優異,卻在教師甄選路上屢屢挫敗的計程車行大兒子,寫實的情境令你我產生共鳴,一句「人生的軌道沒有邏輯」道破盲點,曹佑寧有感而發,「進入演藝圈完全不在規劃裡,也不在我的邏輯裡。」
「從小我的目標就很明確,要打職棒、當運動員,退休後當教練,突然高中畢業那年,有個這樣的岔路出來,做選擇的時候,發現跟原本的邏輯完全不同。當然也是很喜歡演藝工作,只是因為打球也打了這麼久,要放下一個東西,真的很困難。」
還有砍掉重練的勇氣嗎?我問。曹佑寧毫不猶豫地回:「沒有不敢。」從棒球場跨到電影片場,那股不安逸,勇往直前的決心令人敬佩,與其說他跨出舒適圈,更像是擴張舒適宇宙,將不熟悉化作熟悉,上手後自然就是他的。
務實金牛座有話要說
除了教甄落榜,現實更給劇中的曹佑寧重重一擊,若真實生活的他,陷入愛情、麵包失衡的窘境,會如何抉擇?曹佑寧自認與該劇原型角色性格不謀而合,同為金牛座的務實,讓他頗有共感,「我個人遇到這個情況,我也是會這樣做。」他強調量力而為,「雖然夢想在那裡,但有什麼能力,就去做什麼樣的事。」
角色豐富的內心戲從螢幕中可略知一二,曹佑寧亦然。「我蠻壓抑的,我算是累積型,不是看起來沒事,就是一次突然爆炸。」他坦言不喜歡被強加情緒,凡事都先把自己顧好,不要在他人身上增添心理的壓力。
學會放下,找回人生主導權
劇中的曹佑寧大學一畢業,繼承家業的壓力隨之而來,現實生活中的他即將奔三,固然有成為大人的瞬間。「看很多事情有沒有辦法完全放下,或是不去跟人計較。」曹佑寧以自己是金牛座出發,談論金錢觀,以前的他視錢財如命,但近一兩年有了不同想法,不再將錢看得這麼緊!
「錢這個部分我蠻有感的,以前不太會花錢買東西,但現在到了30歲,開始會想買自己想要的東西,吃好一點,讓家人過好一點。」他用遊戲生命值做比喻,小時候覺得花錢宛如生命值一點一點流失,會心痛,現在反而豁達,家人有需要二話不說就幫忙,懂得放下對錢財的執著。
金錢觀的轉變讓曹佑寧意識到人生主導權握在自己手中,「我覺得不要太拘謹,綁得自己死死的,然後無時無刻想這件事,其實會過得蠻不舒服的。」
人生方向盤握穩了嗎?
《華麗計程車行》金句齊發,「人生的方向盤自己掌控」一句令曹佑寧印象深刻,他透露出演該戲最大收穫,「很多事情需要靠自己去面對,別人再怎麼幫你、Push 你、攻擊你、阻擋你,但方向盤掌握在自己手中,你可以勇敢去選擇,不要害怕,因為你就是一個獨立的存在。」
我好奇:「人生有沒有哪一刻,方向盤沒握穩」?曹佑寧腦中快速浮現演藝圈的種種經歷,掐指一算,成為演員至今已9年,手在方向盤上偶爾也有「微抖」的時候,回憶甫踏進演藝圈的無知,看著身邊同學打進職棒,自己卻在未知的環境獨自闖蕩,失去重心所生成的那股迷惘,至今仍刻骨銘心。
曹佑寧謙虛的說自己很幸運,人生第一部戲《KANO》即獲得極高關注,但這讓他對拍戲有了「拍了就會被看見」的想法,還沒搞懂市場生態的他,先入為主以為所有作品都會像《KANO》一樣成功,直到親自試了大大小小的作品後,才悟出得來不易的能見度。
沒有過多的設定、執著
面對演藝圈大起大落的生態,曹佑寧經常反思是否顧全份內之事,但他不為此設定目標,而是選擇且走且看,隨遇而安。他認為太執意完成一個目標,反倒會有許多「過不去的坎」反撲身上,做足了準備其他則交給命運安排,有些事再怎麼去追求,也只是徒勞。
我問他「什麼樣的留言最讓你走心?」他思考片刻後給出答覆:「老實說真的都還好。」但他並非不在意,當這些留言出現,就是個警訊,「人家有說,就要去反省,並想辦法證明給他們看。所以講越傷的話,其實傷不到我內心,可能只是一個情緒而已。」
回首金馬獎當晚,曹佑寧擔起紅毯主持之重任,下台後他立馬打開 PTT、Dcard 瀏覽觀眾給他的每一則回饋,「每個人都有會在意的點,有評論我都會去看,但會盡量看淡一切。」儘管現實爆擊,但他依舊虛心接受網友們的批評指教,將其吸收成為未來過關打怪的養份,昂首向前。
一切是如此「真實」
10年前,曹佑寧一腳踩進國家代表隊,一腳踏入影壇拿下最佳男配角獎,用「年輕有為」形容再貼切不過,可他卻不這麼認為。「我覺得就是運氣好,因為第一部就遇到《KANO》這樣的電影,後來回來看這件事,是多麼的好運。」
儘管將榮耀歸於運氣,但在小編眼中,曹佑寧能有今日的成就絕非偶然,虛懷若谷的他顯得更加耀眼,背後實打實的付出如今蛻變成想要的模樣。面對未來,曹佑寧選擇潛心耕耘戲劇層面,「我想嘗試真實人物的角色,會想要探索真實人物的心理狀態、面臨到的困難是什麼?看可不可以從這個角色學習,套用在自己身上。」
後記
那天的訪談,小編彷彿上了曹佑寧駕駛通往未竟之夢的快車,在疾速奔馳的道路上,感受他的內斂沈穩。人生隨處皆有轉折,唯有踩下油門,方能抵達理想國度的彼端,誰知道,也許下個過彎又能開啟另個精彩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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